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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梅:赶马车的大姑娘

发布日期:2017-05-05

  作者简介

 

  李秀梅,女, 哈尔滨知青,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笔名:紫夜寒煜。 自幼喜欢文学,多年来笔耕不辍。先后在《北大荒日报》《岁月》《中国农垦》《知青在黑龙江》《中国散文网》《农垦九三网》等刊物、网站发表 作品 数百篇。 多篇作品 在《中华文艺》征文比赛中获奖,并且荣获百强作家称号。

  我是1975年下乡的“小知青”,四十多年前的往事至今回想起来 仿佛 就在昨天。

  有 一阵子,我被领导调到马车 班,跟马车 给食堂拉水,看见刘师傅每天举着长鞭赶着马车 的神气样,不禁动了心。师傅的脾气挺大,动不动就训人,我千方百计地巴结他,讨好他,在河里提水时,我抢着多干些。套车卸车时,我帮着拿这拿那,试探着和他的马套近乎,时常给马添添草料,梳梳马鬃什么的。跟了一段时间车,和师傅长了不少见识,也学到了不少赶车的知识。有时,师傅一高兴,就让我赶上一段路。

  没想到马也会熊人,师傅咋呵斥它就咋做,可它一点也不听我的话,让它往东它往西,喊它停下,它偏要走。拿在手里的鞭子像烧火棍子似的不听使唤。甩不动,也甩不响。没办法,我只好用鞭杆不停地往它们的屁股上戳。有时被戳疼了,它们就气急败坏地拉着板车猛跑一气,“嘟嘟嘟”地甩出一连串的屁来,师傅逗我说,它这是一种发泄。

 

  终于,我能够独立赶车了。时常给师傅打打替手,再后来,我被正式编入了 马车 班。

  我的任务仍旧是给食堂拉水,全队百十号人靠着一眼井吃水,夏天井水干,吃水比吃油还困难,早上两三点钟,就有人在井边打水。所以,食堂和青年们日常洗漱用水基本都靠我用马车从河里往回拉。

  大姑娘 赶 马车 在当地人眼里,可成了 新鲜 事。每天,我 吆喝 着牲口,所经之处都有人用一种 稀奇 的眼光看我。也有人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更有一些坏小子阴阳怪气地冲我又是呐喊又是打口哨。和我一起下乡的女友曾好言相劝,咱不出那风头行不?可鬼迷心窍的我就是不听那个邪。气得好友几天没跟我说一句话。

  夏天,清清的河水吸引着诸多的青年男女,每天收工后,他们就嘻嘻哈哈地坐在我的车上去小河里洗衣服、 洗澡 。慢慢地,一些当地的 大姑娘 、小媳妇也胆大地坐上了我的 马车 。

  “秀梅老板”、“小钱广”,起初只有几个人嬉闹地叫,后来这个称呼越叫越响,方圆几十里都知道六队马车班有个大姑娘赶车。

  一晃,秋叶已落,地里的活多了,我也忙了起来。除了给食堂拉水外,有时也帮助往地里送一送人。

 

  半年 多的时间,我不仅学会了套车、卸车、铡草、拌料,赶车技术也有了进步,和五匹马之间也越来越热乎。我给五匹马都起了很好听的名字:小青青、白毛驹、黄仙姑……还给它们身上配 戴上 一些小 铃铛 。

  “宝贝”们对我的声音越来越熟悉,学得特别乖,每次套车、卸车,饮水加料时,它们都十分小心,生怕碰着我似的。我每次套车、卸车时,它们都十分顺从,就连脾气暴躁的辕马也变得十分温顺。有时看见师傅狠狠地抽打马背,疼得它们上下乱窜的痛苦状,我真的很气愤,也很不理解。男人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哪!而师傅们说,马就是靠抽打后才会训练出来。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不近则疏。我细心地给它们梳理马鬃,牵它们散步,有时还不自觉地跟它们唠上几句嗑。

  可好景不长。那一次,我赶的那挂车的辕马由于没有拴好,不知逃向何处。食堂杀猪急等用水,一时心急,没经过允许,我就把曾师傅的辕马套上了我的车。正当我得意忘形地赶车出院时,随着辕马的一声长长的嘶叫,几匹马狂奔起来,就在我一愣神的一刹那,车身猛地撞在大门的柱子上。我没来得及抽回的左脚结结实实地被挤在门框与车板之间,伴着一声惨叫,车总算停了下来,待我把左脚弄出来时,脚面上已肿得像个大馒头。

 

  “不幸中的万幸”,闻讯赶来的曾师傅边帮我卸车,边对我说:“生马不能随便使用,弄不好会车毁人亡”。这时 我才感到特别后怕。

  那时农场医疗条件不好,连队派人送我回哈治疗。经过哈医大确诊,我的左脚上两处骨折。俗语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我没呆上一个月,就一瘸一拐地返回连队,因为我想我的“伙伴”。

  后来,尽管我一再要求继续赶车,可领导说什么也不答应了。无奈,我极不情愿地结束了赶马车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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