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篇

当前位置: 首页 > 美篇

李冬生:心中的北大荒酒

发布日期:2017-03-30

  作者简介:李冬生,男,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1971年6月21日出生,哈尔滨学院汉语言文学本科专业毕业。1992年11月在牡丹江管局855农场参加工作,1992年6月在《鸡西日报》发表处女作——诗歌《相恋》。陆续在《北大荒日报》、《黑龙江科技报》、《当代旅游》、《中国农垦》发表文学作品100余篇,散文《失去乐土》获得2011年黑龙江省计生委主办的“世界人口日”征文二等奖,《心中的北大荒酒》获得2012年“我与北大荒酒的故事”征文评比中获得优秀奖,《湿地记忆》获得2012年中国散文年会二等奖。现在洪河农场组织部老干部科工作。

 

 

  生于斯,长于斯,根生于黑土地,我是地地道道、土生土长的北大荒人,我出生在挠力河畔、七里嘎山下一个叫那嘎达的地方。提起北大荒酒,我就会想起那酒瓶上长方形的蓝色或红色商标。对于我这个七零后来说,并不陌生。不论打小,还是当下,总有一缕酒香萦绕在心间,印象之深,刻骨铭心。

 

  小的时候,父亲在生产队当农工排长,每当遇到高兴的事,父亲都会坐在炕沿边,用笤帚扫落身上的尘土,从兜里掏出几大毛钱说:“东娃子,快去代销店给老爸打一瓶北大荒酒。”我接过钱,乐颠颠、一蹦三跳地向代销店跑去,剩下的钢蹦攒着买冰棍。这就是我对北大荒酒的第一印象,北大荒酒是父亲逢喜事必喝地“喜”酒。

  记得1978年冬天,连队的几名上海北京知青准备返城了,临别的前一天晚上,父亲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喝酒,为他们送行。几名文质彬彬地知青那天放开了量,频频举杯换盏。母亲在外屋地扎着围裙,在锅台前忙炒菜,从下午一直喝到傍晚点煤油灯,在昏暗地煤油灯下,一名喝得微醉的知青端起酒杯,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向父亲敬酒。

  “李排长,感谢你这几年对我的照顾,北大荒对我来说是一所坚定理想、磨练意志的大熔炉。”

  父亲笑着说:“无论在城市,还是在哪,都别忘了咱这黑土地,咱们连队,常回家看看,到那时咱们还喝北大荒酒。”

  “哎,一定的。”于是他们碰杯后,把一两盅的白酒一饮而尽。

  那夜,窗外刮着大烟泡,虽然外面是天寒地冻、滴水成冰,但几杯浓烈地北大荒酒下肚后,心是热的,情是热的。火炉烧得通红,那时候我就想酒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北大荒酒成为天南地北知识青年与人们沟通感情的桥梁和纽带。

 

  当我还是懵懂少年的时候,每逢秋收报捷,连队的人都会去大食堂会餐。会餐是连队邀请参加秋收会战全体干部职工的一次宴席,那时候妈妈会带上我。我记得小伙伴二米、秋利、建亭都去,队长和指导员会说一些群情激昂、振奋人心地祝酒词。老爸那桌喝北大荒酒,老妈那桌喝汽水。我和小伙伴也会咕咚咕咚喝上好几瓶汽水,小肚子胀得鼓起来。傍黄昏,父亲就会喝得酒气微熏地回到家里,倒到炕上就睡着了。母亲嗔怪着:“为了那几口酒,作践自个儿身体。”我那时直纳闷,北大荒酒就那么好喝吗,对老爸怎么有那么大地吸引力呢?!

  参加工作后,我来到抚远三角洲的一个农场,2010年的夏天,原七区、八区的老知青返回农场。欢迎午宴上,老党委书记的一首即兴散文诗,让知青们心潮澎湃、热泪盈眶。老书记斟满一大杯北大荒酒,他嗓音洪亮,语言风趣诙谐,充满着智慧,标准的男中音极富感染力和亲和力,散文诗在大厅里娓娓到来:“来到北大荒,就喝北大荒酒,岁月悠悠,什么都可以淡去,但最不能淡去的就是浓浓的大荒情,不会忘啊,不会忘,不会忘我们开过的机车,不会忘我们打造的晒场。不会忘我们和家属排拔过大河。不会忘我们到黑龙江边去卸煤扛粮。不会忘我们都唱过“北京的金山上。不会忘咱连大食堂演过多瑙河之波、鲜花盛开的村庄……。”浓浓地大荒情、浓烈地大荒酒在这里杯筹交错,有的知青泪满衣衫,不论男女,不分年龄,会不会喝都喝北大荒酒,这北大荒酒里融入了他们太多地感动和真挚地情愫。作为北大荒的第二代、一名新闻工作者,我切身感受到了他们对北大荒的那种深沉与厚重的大爱情怀。是北大荒这段难忘的岁月,锤炼了他们的品格,点燃激情,激发斗志,使他们不论在什么岗位上、从事何种职业都有一种勇往直前的劲头,从而在返城后迅速成为各大企业的中坚力量。

  今年清明节,与父亲去农场为大爷扫墓,大爷的女儿,在农场子弟校教书,她早早备下了酒菜,晚上的下酒菜依旧是北大荒酒。大姐双手握杯,眼里饱含热泪激动地说:“俺爸活着的时候,最爱喝的是北大荒酒,现在俺爸不在了,俺陪你们就喝北大荒酒……”酒桌上一时缄默,父亲神情凝重,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去大爷的坟茔,拎包里除了水果,还有两瓶北大荒酒。当北大荒酒摆上时,我仿佛看到高大魁梧的大爷又回来了。做为一名抗美援朝的转业官兵,他参加了平津战役,援朝回国后毅然参加了建设北大荒地洪流中,先后在8505部队农场开荒建点,在农场和地方林业局任职,黑土地留下了他太多地耕耘、操劳与汗水。1996年,大爷驾鹤西去。1958年,父亲从河南内地扑奔大爷来到北大荒。

 

  转眼54年过去了,比半个世纪还多4年,光阴荏苒,岁月如梭,大爷的辞世给亲人留下太多的不舍和思念。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嗓门说话,大爷成了地地道道地北大荒人。临别时,回眸处,两瓶红色商标的北大荒酒在阳光下闪着瑰丽地光芒。我仿佛听到大爷的大嗓门在品酒,“喝了咱大荒酒,不白在世上走,好酒,好酒啊……”

  他那浑厚的大嗓门依旧在耳边回荡,激起追忆的层层涟漪。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不正是对大爷那一代人地生动而形象诠释吗?!那一刻厚重的黑土地、浓烈的大荒酒,在我的心中很沉重,也很亲切,我禁不住潸然泪下,那甘淳而浓郁地酒香仿佛飘满整个山岗……

文章来源:   作者:
分享到: 0
相关新闻
联系我们

信箱Mail :dmhlj@sohu.com

违法和不良信息举报邮箱 :dmhlj@sohu.com

关于我们

黑ICP备15006614号 哈公网安备23010002004434号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者证件号 : 黑B2-20160070

黑新网备 许可证编号:2332015001

关注我们
  • 最美龙江微信号

0.0938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