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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炕

发布日期:2017-03-25

 

  如今随着农场小城镇建设的不断加快,让我们这些80后一结婚就住进了那宽敞明亮的楼房,告别了小时候住的那低矮的砖瓦房,也让那曾经烙干我尿湿的褥子,一回回捂热了我在冰天雪地冻红双脚的火炕也渐渐消失在我们的生活中。

  我是睡火炕长大的,所以对火炕有着特殊的情感。北大荒的冬天特别的冷,数九时的半夜寒风使劲地刮,窗户咔咔作响。而在屋内,躺在火炕上,被窝里暖暖的,听着窗外风雪交加的声音,心里是那么的温暖和踏实。所以我每次回到父母那,都要和父母挤一晚上,睡一睡那久违的火炕,感受那回家的感觉。

 

  火炕最早是用土坯垒的,后来条件好了改成红砖了。炕面用石板拼铺而成,然后再抹上泥。石板地下便是炕洞,走烟的地方。灶台搭在外屋,离灶台近的地方叫炕头,另外一头叫炕梢。炕面上铺着炕席,炕席是多种多样的,因各自喜欢不同,所以铺的炕席也各不相同。有牛皮纸糊的,有高粱秸皮编的,有纤维板铺的,也有高级的地板革或者炕革铺的 。火炕无需特意的去烧,点燃灶台做饭时,柴烟顺着烟道往里流动,通过几条炕洞,从烟囱中袅袅升腾。柴烟在烟道里游动时,火炕就被烤热了。饭做好了,炕也会被烧的很热。

  住在连队里的人们,闲暇的时候喜欢东家走西家的串门。所以不管男女老少,也不管到谁家,一进屋就上炕盘腿坐着。男人抽旱烟,女人做针线,一坐就坐上大半天。总是觉得大人们在火炕上有唠不完的家常理短,道不尽的柴米油盐。有时候光顾聊天,都忘记了回家。

  到了饭点,大人会像变戏法一样,从角落里拿出炕桌摆在炕上,炕上的餐厅就有了,一家人围着炕桌坐在炕上,一边吃着,一边唠着家常,即使是粗茶淡饭也会热乎乎的吃出汗,这是何等的幸福呀!

 

  小时候炕上总是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不大的笸箩里装着炒熟的瓜子,到过年的时候还会有好吃的糖块;夏天自己家种的西红柿、黄瓜什么的;冬天一盆用凉水化开的冻梨、冻柿子。一家人坐在炕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只有两个频道节目的 14寸黑白电视机,那真是一种温馨、和谐。

  楼房里的温度是恒温的,给你的温暖是永恒的,可是你看不见摸不着。而火炕却是实实在在的,你坐在炕上会真实的感受它的温度,你心里会有一股暖流涌动。工作忙不能经常回家的时候,除了想念父母,还会想念父母家中的火炕。

 

  童年打酱油的快乐时光

  这段时间朋友总调侃我,说他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还单身一人。 “ 孩子能打酱油了” 意思是孩子能帮父母干活了。朋友的一调侃,把我带回到童年到打酱油的那份甜蜜的记忆!

  我是一个 80后,童年在 那物质贫乏的年代, 小卖铺的 酱油都是大桶散装零卖的,那时的酱油瓶子是爸爸喝完酒后的空酒瓶子,三毛钱一斤的酱油可以装满满一酒瓶子。那一瓶子酱油,妈妈省着吃要吃很久。

  小时候,每当妈妈做饭发现酱油瓶空了的时候, 就会扯开嗓子把在门口玩耍的我叫回来, 递给我 5 角钱, 让我去打一斤酱油回来,剩下的 2毛钱让我买好吃的 。听妈妈 说剩下的钱可以买好吃的 ,我立刻接过钱,抱着那个被酱油浸染了很长时间,早已看不出原色的瓶子,乐呵呵、蹦蹦哒哒地跑到离家不远的小卖部。有时小卖部门口聚集一帮大人在那说着张家长李家短,我会慢慢的靠近,竖起小耳朵聆听,这时,一个不友好的大人就嚷嚷:“ 小兔崽子,大人说话哪有你听的份,去去去一边呆着去” 。听完这话,我理直气壮的说:” 谁稀罕听你们说话,我是来打酱油的。” 哼!然后头也不回的迈进小卖部的大门。

 

  一进 小卖部 就能闻到浓浓的酱油味道,柜台旁有两个盖着盖子的大塑料桶,边上有一排小架子,放着一排白色的搪瓷提斗和漏斗。搪瓷提斗从大到小,依次摆放。还没有柜台高的我,走到柜台前踮起脚尖递上酱油瓶和 5 毛钱,说“ 买一斤酱油” 。小卖部的阿姨接过瓶子,熟练的拎着提斗把手,把提斗伸进酱油桶里,舀好之后,再拿一个漏斗,把漏斗嘴插入瓶颈,把提斗中的酱油倒入漏斗中,黑红的酱油从瓶子四壁分散滑落,形成好看的花纹,看它一点一滴注入瓶子,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怕提斗没有提满,或倒不干净提斗底留有酱油。

  酱油瞬间已装满,阿姨盖好盖子,弯腰递给我,嘱咐我小心拿好。我接过酱油瓶,用剩下的 2毛钱买上几块 5分钱一块,外面有层可以食用的透明薄膜,包装纸为橙黄色,上面画有一个淘气小孩,写着小淘气三个字的糖块。剥开糖纸,然后用舌头舔一舔,再扔进嘴里,那个享受,简直没法用语言形容。

 

  那时候,我总是觉得自己太小,生怕拿不住掉地上, 如果把酱油瓶子摔了,那不是闹着玩的,回家肯定要挨打的。 于是灌满酱油后,我就把瓶子抱在怀里,抱 着沉甸甸的酱油瓶子, 不像去的时候蹦蹦跶跶跑得那么欢快,而是 慢悠悠的回家。 遇见小伙伴,我好大声的咽口水,用糖块鼓起腮帮子,故意的让他们知道我在吃糖,看着小伙伴馋的直流口水,我高兴的继续朝家的方向走。

  如果走累了,就会坐在路边休息一会。偶尔也会拧开瓶盖,抱起瓶子轻轻的抿上一小口,就像看见大人在酒席上抿酒的那样,细细的品尝着它的味道。恩,这次的酱油挺鲜,不像上次是那么咸、那么苦。酱油就在被我的屡次品尝之后,艰难的回到了家。

  小时候,我总是盼望着家里的酱油能够快点吃完,因为我又可以在打酱油的时候用剩下的几毛钱,买上几块糖,放在嘴里,用舌头卷着在口腔里来回推动几下,然后 嘎嘣嘎嘣地给它嚼碎了吃下去,那感觉别提有多美了。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酱油不再是用大桶盛着,拿瓶子去打的了,而是被 做成袋装或是瓶装的,乖乖的躺在超市或者干调店的货架上了 。现在 也 很难看到有小孩子 拎着瓶子去打酱油的了。 儿时打酱油的情景和感觉再也回不来了,回忆起童年打酱油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作者简介

 

 

  许寅:1986年2月21日出生。退伍军人。北大荒作家协会会员。现任八五四农场公安分局协警,土生土长的第三代北大荒人。 2011年开始有作品发表在《北大荒日报》、《岁月》等报刊。在 2015年度黑龙江省新闻奖专项新闻奖(政法综治优秀新闻)比赛中荣获三等奖。

文章来源:   作者:许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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